王建大哭了一场,追赠韦庄为“太师”,谥号“文靖”——“文”是夸他的诗才,“靖”是夸他的政绩,这两个字,概括了韦庄的一生。
韦庄死后,葬在成都的浣花溪边——那里是杜甫当年住过的地方。他的墓不大,也不豪华,就像他的人一样,低调却踏实。墓前有块碑,上面写着“前蜀宰相韦庄之墓”,旁边还有人刻了他的两句诗: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”“遇酒且呵呵,人生能几何”。
有人说,韦庄是“叛徒”——他是唐朝的进士,最后却成了前蜀的宰相;也有人说,韦庄是“功臣”——他在乱世里保住了蜀地的百姓,保住了中晚唐的文化。
可韦庄自己,从来没在乎过这些评价。他是个在乱世里,想活下去、想做点事的文人——年轻时,他追着功名跑,是为了给母亲和妹妹一个家;中年时,他在江南漂泊,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诗心;晚年时,他做前蜀的宰相,是为了保住一方百姓的安稳。
他这一辈子,从长安的破屋子,到江南的画船,再到成都的相府;从六十岁的校书郎,到七十二岁的宰相;从写《秦妇吟》的“秀才”,到编《又玄集》的“文人”,再到定制度的“政治家”——他把自己的“诗心”,揉进了治国路,把乱世的“苦难”,变成了安稳的“微光”。
现在再读韦庄的词,读“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”,能想起他少年的风流;
读“内库烧为锦绣灰,天街踏尽公卿骨”,能想起他中年的沉痛;
读“遇酒且呵呵,人生能几何”,能想起他晚年的无奈;
读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”,能想起他心里的温柔。
这个从唐臣到蜀相的老书生,用一辈子告诉我们:乱世里,不光有杀戮和苦难,还有诗和希望;人生里,不光有遗憾和无奈,还有能做的事和该守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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