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的一块掉在台阶上,刚巧被路过的自行车轮碾过,‘咔嚓’一声脆响,碎成了渣子,风一吹就飘走了,我扫了半天才扫干净。
今天早上更过分,7点刚开门,就往我铺子里扔了个塑料袋,塑料袋‘啪’地砸在收银台旁边,烂白菜叶混着馊豆腐的酸臭味一下就飘满了铺子,呛得我直咳嗽。
汁水流在水泥地上,黑褐色的,还黏着点白菜筋,刘老太太拎着布兜刚跨进门,脚一滑差点摔了,手里的玻璃瓶酱油‘哐当’撞在门框上,瓶身沾了好几片黄菜叶,她手都抖了,说‘这是造的什么孽’。
我擦了半天才把地擦干净,酱油瓶上的菜叶抠都抠不下来。钱老板您消息灵通,这条街上哪家进了新货、哪家欠了房租、哪家孩子考了大学,没您不知道的,这些事您肯定听说了吧?”
钱老西干笑的时候喉咙里“嗬嗬”响,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,又哑又涩,笑完还咳嗽了两声,手赶紧捂嘴,指缝里漏出点痰音。
他把手揣进藏青色棉袄口袋里,棉袄的领口起了层白绒球,左边袖口还破了个小口,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棉絮,他揣手的时候,棉絮又往外钻了点。
手指在口袋里搓来搓去,像是在捏什么软乎乎的东西,嘴上说:“呵呵,年轻人嘛,火气大。黑皮进去了,他们心里不痛快,闹点小情绪也正常。
林老板你年纪轻轻就开铺子,大气点,别跟这些毛头小子一般见识,忍忍就过去了——
你看我,前阵子他们在我门口吐口香糖,粘在门槛上,我用铲子刮了半天,都没说啥。”
“我不是不能忍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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