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语气里的温软一下散了,冷得像巷口早间的风,眼神也沉了,黑沉沉的,像冬天结了薄冰的河面,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,就盯着钱老西的脸,一字一句地说,每个字都咬得清楚;
像是要刻在空气里:
“我是怕再这么闹下去,把工商和派出所的人都引过来。
您也知道,现在街上查得严,上个月区里刚开展了‘社会治安专项整治’,红横幅还挂在街口呢,上面的字都没褪色。
要是有人举报说这儿有寻衅滋事的,派出所肯定得来蹲点,搞不好还会连带查周边商铺的资质;
到时候顺便查查您这铺子里卖的‘江南新款’围巾,到底是正品还是仿冒的,恐怕就经不起查了——
毕竟‘苏绣阁’的正品围巾,吊牌上都有防伪码,刮开能查真伪,您那围巾上可没有,连吊牌都是用胶水粘的,一扯就掉。”
他顿了顿,故意提起上个月街口的事,声音又压低了些,像是说悄悄话,却字字扎心,落在钱老西耳朵里,跟锤子敲似的:
“上个月街口的‘衣品轩’服装店,老板李姐之前也卖过仿冒的牛仔裤,裤腰上的牌子都是印错的,被顾客举报后,工商来查,光罚款就罚了5.8万,还没收了所有假货,封店半个月;
李姐后来跟我哭,说那半个月房租三千五,加上没法做生意的损失,前前后后快十万,她儿子的学费都差点没凑够,最后还是跟亲戚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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