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口堆着邻居张婶家的旧煤炉,炉口沾着黑煤渣,旁边立着半袋没烧完的蜂窝煤,煤屑撒了一地;
墙面上爬满了雨水冲刷出的黑印子,像蜿蜒的小蛇从一楼爬到三楼,那是去年雨季漏雨留下的痕迹;
连声控灯都照旧“哑”着——林凡故意咳了两声,又重重跺了跺脚,头顶的灯泡“滋啦”响了一下,勉强亮了半秒;
照见楼梯转角堆着的旧纸箱(上面印着“雪花膏”,是张婶去年用完的),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。
浓得化不开的黑裹着墙皮剥落的霉味、隔壁张婶家飘来的白菜炖豆腐味,还有楼道深处公共厕所的淡淡异味,一股脑往鼻子里钻。
他贴着冰冷的墙根慢慢挪,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底蹭过台阶青苔的沙沙声——青苔滑腻,偶尔会带起一点绿色的碎末粘在鞋边。
怀里的租约草稿被手心的汗浸得发皱,边角都软了,他却攥得比什么都紧,这可是他和笑笑攒了大半年的希望。
稍一松劲,就怕像上次摆摊时被风吹走的零钱似的,打着旋儿飘远,再也抓不住。
他没先去找在棚子看摊的王猛,反倒掏出钥匙,把自己关进了那间只有六平米的小屋。
15瓦的灯泡悬在房梁上,昏黄的光裹着浮尘晃悠,照得木桌上的旧闹钟指针“滴答”声都格外清晰,像在数着他心里的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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