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有个姓周的小贩,想收几本1950年代的《西游记》,刚在东街摆了个小摊,就被钱老西的侄子堵了——

        那侄子留着寸头,胳膊上有疤,说“这片区的旧书归聚宝斋管,你想抢生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那小贩没办法,只能把收来的五本书按成本价卖给钱老西,自己揣着几块钱灰溜溜回了乡下,听说后来再也没敢来县城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凡攥着笑笑衣角的手指悄悄收紧——孩子喝了药后困得厉害,眼皮耷拉得像浸了水的棉纸,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泪珠,是刚才被钱老西的三轮车声吓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吸了口气,先开了口,脸上挤出的惊讶恰到好处,像街坊邻居突然撞见似的:

        “钱老板?您咋有空到我这小破棚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软得像刚出锅的红糖馒头,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——其实是熬了半宿没歇着;

        特意往旁边挪了半步,让出半扇沾着油烟的木门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油烟味是隔壁张记油条铺飘来的,早上炸油条时,油星子溅在门板上,干了之后留下一圈圈黄印,最上面那圈还能看见点油条的碎屑,风一吹,隐约能闻到点油香,混着棚子里旧书的霉味,倒有了点烟火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快进来避避暑,外面日头毒得能晒化塑料鞋底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我早上看张师傅炸油条,油锅里的油都冒青烟了,他胳膊上溅了个水泡,用凉水冲的时候还‘嘶嘶’抽气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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