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的心里升起疑云。大哥的麻烦,会不会和他有关?会不会是那天他发狂撞石狮的事,连累了大哥?还是……和潘金莲有关?他想起那天回家时,潘金莲看他的眼神,带着怀疑和探究,想起那天在潘金莲屋里喝的酒,想起那杯酒里的“逍遥乐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,他想起那天在赵府,那位赵小姐说他中了毒,是“逍遥乐”。那种毒是潘金莲下的吗?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?是为了大哥,还是为了别的?

        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转,像一团乱麻。他知道,不能再逃避了,不能再把自己关在厢房里了。大哥的麻烦,他必须管;那天的真相,他必须查清楚。他决定,等明天天亮,就去街上看看,问问街坊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此时此刻,西门庆正躺在自家花园的软榻上,悠哉悠哉地喝着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的花园很大,种满了牡丹,这个季节,牡丹开得正艳,红的、粉的、白的,一朵比一朵大,香气飘满了整个花园。软榻是用紫檀木做的,铺着一张整张的狐狸皮,毛茸茸的,坐上去很舒服。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酒,是从京城买来的佳酿,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,是桂花糕,甜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玳安站在软榻旁边,弓着腰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,正眉飞色舞地汇报着武大郎的近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官人,您是不知道,那武大郎今天在北街可丢人了!”玳安的声音里带着兴奋,“小的让那两个兄弟在他摊子前盯着,又让张屠户在旁边说他的炊饼不干净,结果您猜怎么着?他吓得连摊子都不要了,光着一只脚就往家跑,路上还摔了一跤,爬起来接着跑,像被狗追一样!”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端着酒杯,轻轻晃了晃,酒液在杯子里打着旋,映着牡丹的影子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带着点猫捉老鼠的残忍:“哦?这么不经吓?我还以为他能撑几天呢,真是无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嘛!”玳安赶紧附和,“那武大郎就是个窝囊废,您稍微吓吓他,他就不行了。现在街上的人都不敢买他的炊饼了,都说吃了要烂肠子,还有人说他半夜去乱葬岗挖东西,听得小的都觉得恶心!”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抿了一口酒,酒液醇厚,带着点甜味,滑进喉咙里,很舒服。他的目光落在一朵红色的牡丹上,那牡丹开得正盛,像一团火,让他想起潘金莲的脸——那天在武家院门口,她回头看他的那一眼,眼神里带着不甘和媚态,像这朵牡丹一样,勾人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火候差不多了。”他放下酒杯,手指摩挲着狐狸皮的毛,“那武大郎现在肯定吓得魂都没了,该给他加最后一把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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