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屋子里,微弱到几乎可以无视的灯光沉闷地压在每一寸角落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霉味,混杂着灰尘与某种难以言喻的颓败气息,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重。
那个背影就那么定定地杵在屋子中央的旧藤椅上,一动不动。
方欣那个疲弱的姿态,像极了一个历经沧桑的年迈老者,独自坐在生命的黄昏里,对着眼前的虚空,一遍遍地叩问着人生的意义,却只得到满室的寂静与虚无的回响。
苏晨站在门口,脚边的阴影被身后透进来的微光拉得老长,像一道犹豫的界线。
她的心跳有些失序,对那个熟悉身影的急切担忧。
一声声地呼唤着:“方欣,方欣……”
秦淮仁跟在苏晨身后,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。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旧报纸,边角已经卷翘,被虫子蛀出了几个小洞,露出后面斑驳的墙皮。
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,再加上这个坐在屋子正中间的女人,那就是个谁也不愿意多待一秒的死寂之地。
等他们俩走到了方欣的一侧,看见了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呆滞的表情,跟之前认识的那个方欣简直判若两人,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被塞进了同一个名字里。
以前的方欣,永远是人群中最扎眼的存在,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,步伐迈得又稳又快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,真真是走路带风。就连脸上的笑容,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钻石,自信得闪闪发光,又带着几分疏离的脱俗,仿佛世间的俗事都入不了她的眼。起码看起来真像是个不差钱的阔太,浑身上下都透着“我无需讨好任何人”的笃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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