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电影院的放映室里,尘埃在斜射的光束中浮沉,像一场无声的金色暴雪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的脚步在光与暗的边界线上移动,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谨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刻意将自己完全置于阴影之中,但一种黏腻的拖拽感仍从脚下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头,心脏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是在这片几乎没有直射光的黑暗里,他的鞋底依然拖出了一道比周围更深邃、更粘稠的模糊影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影迹的移动速度,明显比他的动作要慢上半分,仿佛一个迟钝的、不情愿的模仿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,这是他从不离身的工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开刃,只是借用刀面那泓冰冷的金属光泽作为镜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光线微弱,但他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映在刀身上的轮廓——面无表情,眼神警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试着牵动嘴角,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刀面上,他的倒影同步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倒影投在地面上的那个微小影子的嘴角,却纹丝不动,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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