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认得那个场景——七年前的暴雨夜,父亲作为市立医院的主检法医,确实曾冒雨路过博物馆。
当时他正蹲在屋檐下等父亲接自己回家,却看着那道白影越走越远,连头都没回。
此刻苏晚萤的声音像根细针,正往他记忆里扎:“我以为他是来接我的……可他连门都没进。”
“停。”沈默攥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“别构建回忆。”他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像敲战鼓,“它在借你的遗憾,给你安排角色。”他扯过腰间的防腐酒精平,对着最近的照片泼了上去。
火焰“腾”地窜起时,照片里的孩子突然转过了头。
那张脸模糊得像被水浸过的画,唯独一双眼睛清亮得惊人,眼尾微微上挑——和苏晚萤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她倒抽一口冷气,踉跄着撞在岩壁上,后颈的铜扣撞出闷响:“那是……那是我?”
“不是。”沈默将燃烧的照片从灯上扯下,踩进碎石里。
火星溅到他白大褂上,烫出几个小洞,“是它用你的记忆捏的泥人。”
周工的刻刀声突然响起。
这位六十岁的碑刻匠不知何时蹲在中央岔路口,凿子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“叮叮”声。
他刻的脚印很怪——左脚印在右边,右脚印在左边,步幅时大时小,像喝醉了酒的人走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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