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在窗外旋出细密的螺旋,像某种生物正在用雾气编织视网膜。
沈默的指节抵着床头柜,指腹能摸到木纹里渗进的消毒水味。
苏晚萤的病床离窗三步远,他却觉得这三步路走了整宿——从凌晨抱着铅盒回来,到此刻晨光漫过她发梢,他的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那枚微型邮戳,血渍已经凝成暗红的痂。
她又在回避了。
方才他试着递温水杯,杯沿的铜扣刚碰到她手背,她睫毛猛地一缩,像被烫到似的侧过脸。
更早时护士换输液袋,金属挂钩碰撞发出轻响,她整个人往被子里蜷了蜷,指甲在床单上掐出月牙印。
最让他心跳漏拍的是半小时前,护工推着带滚轮的病历车经过,车轮碾过地面的摩擦声里混着点笔尖刮纸的刺啦响——她的喉结动了动,原本搭在被单上的手突然攥成拳,指节泛白。
“晚萤。”他蹲下来,平视她的眼睛。
监测仪的绿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,“你在怕什么?”
她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工牌——金属牌边缘有道细痕,是上周解剖时镊子磕的。
然后移向他腕间的手表,最后停在他左手背的旧疤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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