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的晨光漫过苏晚萤的睫毛时,沈默的拇指还停在她手背上。
那片被体温焐暖的皮肤正在降温,像块被慢慢抽走炭火的玉。
他数着她的呼吸,一下,两下,第三下时,监测仪的轻鸣突然变得刺耳——不是因为声音大,而是太规律,规律得像被设定好的程序。
“B9井底……打嗝停了。”他对着空气复述她最后那句话,尾音在寂静里撞出回音。
昨夜她开口时眼底的雾气散了,却留下更浓的浑浊,像暴雨后混着泥沙的河。
他松开她的手,指腹在床头柜上蹭了蹭,那里还留着她昨夜按出的月牙形压痕。
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走廊,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像一根细针,戳破了病房的凝固感。
沈默突然起身,动作太急,金属椅腿刮擦瓷砖发出尖啸。
苏晚萤的睫毛颤了颤,没睁眼。
他摸出手机,指尖在通讯录上悬了三秒,最终拨给市排水管理处的旧识。
“调B9井区的实时监控。”他站在窗边,玻璃上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“对,现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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