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味混着雨水潮气漫进病房时,苏晚萤的睫毛又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正握着她的手,指腹能触到她腕间细弱的跳动——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灯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,瞳孔在晨光里缩成两粒黑黍米,声音轻得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:“沈医生,昨天的雨……有味道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喉结动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夜三点那场雨,他记得雨丝打在窗玻璃上的频率,记得雨水顺着屋檐滴进楼下垃圾桶的闷响,甚至记得雨雾里飘来的桂花香——但“味道”这个词突然变得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刚要开口,她已经偏过头去,盯着床头挂歪的护士值班表:“那表针……转得比平时慢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次沈默没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她眼尾未干的细汗,想起昨夜她问裙子颜色时,自己大脑里突然出现的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问题像沾了水的墨迹,在记忆里晕开,却始终碰不到任何具体的锚点——他解剖过的尸体特征、写过的报告数据、甚至两人共同经历过的案件细节,全被精准地避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在自我删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沙哑的手语声从门边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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