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晚萤”四个字在数据库里不断闪烁,像被按在水面的皮球,刚被系统修正为“苏晚莹”,下一秒又弹回“萤”;再修正,再弹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节抵住桌沿,指腹因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在等。”他低声说,喉结滚动,“等一个完整的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时,苏晚萤的影子先落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抱着件驼色风衣,发梢沾着晨露,“周工说碑上的霜花又结了一层,我想去看看。”话音未落,沈默已抓起外套:“我跟你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碑林在城南老公园的西北角,青石板路被晨雾浸得发亮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的指尖刚触到“容错碑”上的“苏晚萤”,掌心便泛起热意——那纹路从指根爬上来时,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她的血管轻轻拽了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。”她蹲下身,指甲尖点在“萤”字右下角的“虫”部,“这一笔没刻到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工佝偻着背凑过来,老花镜滑到鼻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用刻刀轻轻挑了挑那道未闭合的笔画,石粉簌簌落在他皲裂的手背上:“留缝刻法。每笔都差一丝收口,字就死不了。”话音刚落,站在碑侧的小舟突然剧烈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孩子摘下磨破的毛线手套,掌心贴上碑面,喉结动了动——他说不出话,却用手语比划出急促的弧线:“它在听……碑里的字在等一个声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