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法医!”刑警举着记事本,额头还挂着汗珠,“刚接到报案,说有人看见流浪汉进了厂区——”他的笔尖悬在“姓名”栏上方,“您配合登记下,我好——”
“别写!”沈默的吼声响得震耳,可还是晚了半拍。
周警的笔尖已经落下,在纸上拖出一道“沈”字的横。
炉中的锈灰人形突然转向。
原本模糊的“五官”剧烈扭曲,锈粒凝聚成的“喉咙”里发出幼兽般的低吼。
周警被这声音激得打了个寒颤,手腕一抖,铜哨“当啷”掉在铁轨上。
那是声清脆得反常的鸣响。
像是有人拿银匙敲碎了玻璃,又像是春风穿过十二孔的玉笛。
铜哨的声波撞在震颤的铁轨上,竟与B9井底的共振曲线完美重叠——相位相反,频率相消。
锈灰人形瞬间溃散,锈粒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簌簌落了满地。
沈默弯腰捡起铜哨,内壁的刻字在灯光下泛着暗黄:“镇名邪,守本真。”他突然想起苏晚萤说过的民俗典故——旧时婴儿满月要请里正鸣铜哨,取“官方正名”之意。
原来这铜哨不是普通的老物件,而是能短暂压制私域执念的“命名权凭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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