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被称作“残响”的东西,它们执念的根源并非恶意,而是对“终结”本身的恐惧。
它们是被遗忘的声音,是被抹除的痕迹,它们的存在,就是对“虚无”的最后抵抗。
而他的“解剖”,他那把无往不利的手术刀,在它们眼中,无异于第二次行刑,一种更彻底、更无法挽回的抹除。
真相固然能解释它们的由来,却也同时宣判了它们存在的非法性,会像阳光驱散影子一样,让它们彻底消失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老陈动了。
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从未见过的、通体雪白的蜡烛,用防风火机点燃。
那火焰没有寻常的橘黄,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色,不带丝毫暖意。
他捧着这朵诡异的火苗,缓步走到展厅中央,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本登记簿残页的最核心位置。
“一九八三年,就是在这里,”老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在讲述一段他不愿回忆的往事,“我们几个老家伙,以为一把火烧了那些原始的展板,就能彻底终结这一切。我们太天真了。”
白蜡的油脂滴落在泛黄的纸上,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却并未点燃纸页,反而像水滴一样渗了进去。
“火一起,那些展品里所有没来得及被倾听、被记录的声音,就全都钻进了灰里,再也分不开了。”他抬起布满皱纹的手,指向展厅那高得不正常的天花板,那里,无数灰色的丝线正像蛛网般垂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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