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萤眼中的浑浊缓缓褪去,露出一片死寂的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用砂纸磨出来的:“它们不肯走……它们说,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,一件事,被彻底忘记,它们就永远有存在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话音未落,沈默便感到周遭的气压陡然一变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种盘踞在耳边的、充满了怨毒与窥伺的低语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哀鸣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声音不再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杂音,而是从每一件展品内部渗透出来,清晰得如同贴在耳边的祈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让我们被记住……”老旧铜扣里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,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让我们再飘下去了……”泛黄的登记簿残页上,无数个名字重叠着,发出疲惫的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艘烧得只剩龙骨的纸船,此刻正微微颤动,一个微弱的意念直接撞入沈默的脑海:“你说要给我们真相……可真相会杀死我们最后的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瞬间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以来的行动准则——解剖、分析、还原真相——在这里是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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