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吴的键盘声从微信语音里炸响:“我黑进设备内存了!表层是展览资料,底下裹着个数据包——操,这是套娃结构!”沈墨看见苏晚萤的手机屏幕亮起,小吴的脸挤在视频框里,眼镜片泛着蓝光,“外层是你们拍的文物照片,内层全是音频碎片!吴奶奶讲故事的录音、刘记者那篇报道的同期声,甚至……甚至你在展板前问观众‘你们真的相信吗’的声音!”
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吴奶奶家墙里的油毡布,想起阿黄喉咙里挤出的“姐姐冷”,想起地缝里凝出的霜字。
“这些碎片怎么排列的?”
“情感强度优先。”小吴的鼠标滚轮转得飞快,“我提取了排序算法——痛苦、恐惧、愧疚这些情绪值高的片段排最前,理性分析的内容全被筛掉了。它不是在复述,是在……”他的喉结动了动,“它在编辑。它知道怎么让人信。”
档案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。
沈墨抬头,投影幕布上的冰面女孩突然转向镜头,鼻尖几乎贴上玻璃。
她的嘴唇张得更大,沈墨甚至能看见她牙龈泛着青紫——那是长期浸泡在冷水里的尸斑颜色。
“做个实验。”沈墨扯下白大褂搭在椅背上,动作太急,口袋里的解剖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“找间密闭室,放白纸、钢笔、老式录音机。不输入任何信息,维持恒温恒湿。”
苏晚萤的手指在手机备忘录上快速敲打:“需要我联系实验室?”
“就用博物馆的储藏室。”沈墨弯腰捡起解剖刀,金属柄贴着掌心的温度让他想起解剖台上的尸体,“越普通越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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