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二小时后,储藏室的门打开时,沈墨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。
老式录音机的磁带轴微微转动,童声从喇叭里渗出来,像被水泡发的棉絮:“姐姐掉下去那天,火很旺,可我们都很冷。”
白纸上的水渍字迹还没干,墨迹边缘晕着细小的冰晶。
沈墨翻出吴奶奶的日记本复印件——最后一页右下角,同样的字迹被反复涂抹:“火很旺,可我们都很冷。”
“它能利用环境变量。”他在实验记录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,钢笔尖戳破了纸,“湿度让墨水晕染,气流带动磁带,电磁背景激活录音头……无中生有。”
三人在博物馆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时,窗外的雨正敲打着玻璃。
苏晚萤的笔记本摊开着,上面记满“下架绘本”“关键词屏蔽”的条目;小吴的电脑屏幕亮着,代码像绿色的蛇在爬;陆馆长盯着窗外的梧桐树,喉结动了又动:“设立‘沉默之墙’……禁止任何记录?”
“纪念的本质是记忆传递。”沈墨的指节抵着桌面,骨节发白,“但现在,传递本身成了病毒。”
陆馆长突然站起来,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走到窗边,雨水顺着玻璃流过他的倒影:“我策划这个展览,是想让老城的故事活过来……”
“它活过头了。”苏晚萤轻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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