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赵凌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,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御案上,继续问道,“那么以你对西文彦此人的了解,你觉得,萧何此番前去,能将这税收,谈到几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王贲眉毛微微皱起,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似乎在心中快速权衡,推演着西府之中可能发生的交锋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他抬起眼,目光中带着对老对手的了解分析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萧何此人,治理内政、打理钱粮的能力,确是一把好手,臣亦佩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此次他前去加税,有一致命弱点——他手中并无陛下明确的旨意!此乃擅自行动,名不正,则言不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变得笃定起来,仿佛亲眼所见:“西文彦是何等人物?那是在始皇帝朝堂之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,心思缜密,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上意与钻营律法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萧何单凭一张嘴,空口白牙想去吓唬他,从他口袋里掏出更多钱来?恐怕是打错了算盘!臣料定,西文彦必定会搬出《秦律》作为挡箭牌,咬死商税十取其二之祖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届时,萧何纵有千般道理,在铁一般的律法条文面前,也将无可奈何,最终只能是碰一鼻子灰,铩羽而归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贲的分析,条理清晰,切中要害,完全基于他对朝堂规则和老牌世家行事风格的深刻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凌听完,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不作评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知王贲所言在常理上是极有可能发生的,但他更相信,自己选中的人,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打发。

        王贲见陛下不语,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过……眼下局势,却又有所不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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