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中的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萧大人啊萧大人!你如今也是位列九卿,执掌国家财赋的重臣,难道连‘论迹不论心’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?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锤,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:“人心隔肚皮,谁能真正窥探他人心中所想?史官秉笔直书,记载的是行迹,是结果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天下黔首感念的,是实实在在吃到嘴里的粮食,是能看病救人的医馆,是能让子弟读书明理的学堂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踏前一步,气势逼人,目光如冷电般扫过萧何,语气越发凌厉:“老夫就问你,无论前因后果如何,那些粮食,是老夫亲自督促,一车车运往灾区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医馆、学堂,是老夫与孟公先行耗费家资,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!这些事,老夫是做了,还是没做?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等萧何回答,他再次抬出最具分量的凭据,声音掷地有声:“陛下圣明,烛照万里,早已认可我二人些许微末功绩,下旨褒奖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史书之上,亦会留下我二人之名!陛下亲自下旨为我二人树立的功德雕像,如今还矗立在咸阳街头,受万民敬拜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此处,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达到顶点,甚至带着一种挑衅:“治栗内史大人若是觉得我二人德不配位,心中不忿,不妨现在就去砸了那陛下钦立的雕像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亦或是,走到府门外,对着那些跪拜的黔首们大声宣告,告诉他们,吾皇陛下是如何运用雷霆手段、帝王心术,‘逼迫’我二人去开仓放粮、行此‘伪善’之事的!你倒是去说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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