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文彦越说越激动,唾沫星子已经快溅到萧何脸上了:“难道在萧大人眼中,我辈臣子为国为民所做的一切,都成了换取今日‘有恃无恐’的筹码吗?!”
这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疾风骤雨,裹挟着家族荣耀,个人功绩与道德制高点,劈头盖脸地向萧何砸去。
饶是萧何心智坚韧,在西文彦这混入了磅礴怒气与“委屈”的表演之下,也是微微一愣,竟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切入点直接反驳这冠冕堂皇的场面话。
萧何迅速稳定心神,他知道与西文彦纠缠于“该不该受爱戴”这种主观问题毫无意义。
他深吸一口气,避开了西文彦锋芒毕露的质问,转而试图再次祭出之前对孟巍然颇为有效的“杀手锏”。
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西文彦,语气沉静却带着穿透力:“西公,功过是非,自有后人评说。萧某只想再问一句,当初二位在各地开仓放粮,以及后来奉命开创学堂、医馆……这些赢得万民称颂的善举,当真是出于二位悲天悯人的本意吗?”
他紧紧盯着西文彦的眼睛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心虚或动摇。
毕竟,孟巍然便是在这个问题上,因被戳中软肋而最终选择了妥协。
然而,西文彦的反应却与孟巍然截然不同。
面对萧何这近乎图穷匕见的质问,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浮现出一种极其轻蔑,甚至带着几分怜悯的笑容,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卖弄拙劣的把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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