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季欢一口气忙碌到半夜,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。今天自从那个壮汉来闹事之后,她的状态就有些不大对劲:做什么都感觉心不在焉,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,呼之欲出却被疲惫压在黑沉沉的水底。她拼命想看却又看不清,只能等疲惫散去后,让它自己浮上来。
刚刚开春的隼翎关,夜晚依旧有冻骨头的风吹过,关紧门窗也能听到外面不时掠过的风啸声。
不知不觉已来北地半年,金季欢越发觉得自己和这里的风土人情格外契合,甚至比在京城都要更自在些。
睡意越来越浓,她反刍着白天这些事儿,一点点滑向梦乡,脑海里又想起少年袖口上那颗形状别致的纽扣:骷髅状的鸟头,眼窝是两个空洞的圆圈,鸟喙尖尖的,中间有一道凸起的棱。
突然她睡意全无,窗外的寒风此刻仿佛全都灌进了她的心里,时隔半年有余的那些事全都如同走马灯,在她脑海里倒放:
被赶离飞花居、被商纵打板子、晋璋认罪、做素蟹粉险些被人冤枉、假证据被劫自己被打伤、在酒楼听了一遍又一遍《塞上春》、周砚知沈寒灯和商纵来店里吃自己做的菜……
跑马灯倒放得越来越快,一直闪回到那一天——她听到消息后不顾一切地跑到桥洞边上,拨开人群,掀开白布,看到面色青紫的月桃,脖颈上有大大的手掌印,手掌印下方有一个雕花一样的压痕。
一个圆圈,旁边应该是另一个圆圈,但是只印了一半;一个细细长长的尖角,中间有一竖。
大小也对得上——正是今天那年轻人佩戴的骷髅鸟头袖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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