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纵长吁一口气:“好问题。你知道吗?其实就连圣上自己,也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的。比如削藩,就是要把藩王们手握的、能护他们性命的东西一点点拿走;这样,待到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时,就没有东西帮他们挡下杀身之祸了。”
金季欢细细品着他这句话,突然惊悸地抬起头,惶恐地喃喃自语:“那,那藩王们要是真以为圣人有这想法,岂不,岂不……”
“金季欢啊金季欢,你现在知道了?”商纵好笑地摇摇头:“我前头跟你说过,你这么做,有很多人会因此而死。你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可曾想过,这事儿很有可能酿成火烧千里、尸横遍野的局面?”
厅内没有窗,门也关着,此刻却似乎吹来一阵大风,打在金季欢身上,耳边隐约响起刀兵相撞、马蹄嗒嗒的声音。
金季欢这才终于面露惧色,她绞着指头,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现在……我会被杀头吗?”
“杀头不会,”商纵拧起眉毛,坐直了身子,提笔蘸墨:“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。总该让你吃些苦头,你才会知道,有时哪怕公道正义站在你这边,你也不可任意妄为。”
烜帝没说查出此人非杀不可,这其实是让商纵感到有些意外的。从京城传出这样的谣言,要是飞遍四方,被个别藩王当真了,那才是够喝一壶的。
不过帝王心术这种东西,商纵也不好随意猜度;既然没说非杀不可,那他想办法保这妮子一命应该也不难。
“领三十板子回去吧。”他将笔一掷,金季欢浑身一软,瘫坐在椅子里。
沈寒灯来接人时,金季欢还在昏迷中。三十板子下去,下半身血淋淋,人早已疼得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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