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包括记忆?”镜中人轻笑,“被他‘清洗’过的东西,还能叫记忆吗?”
郑锐没有回答。他走到店后的小房间,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铁盒。里面不是照片,不是日记,而是一把略显枯干的野花,几块形状奇特的鹅卵石,一枚褪色的蓝色发卡。他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这些物件,闭上眼睛。
镜子里,那个倒影静静地“看”着他,眼神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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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安全部总部,阿哲的办公室占据整个楼层,四面都是巨大的屏幕,流动着海量的数据流。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公开对话、媒体信息、甚至经过授权的部分私人通讯,都在这里被分析、归类、标记。
“部长,西区又检测到三起轻微的记忆涟漪。”一名助理汇报,“已经派人进行现场抚平处理。”
阿哲点头。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,显示着一个不断变化的城市记忆拓扑图,上面有一些微小的、波动的闪光点,很快就被更庞大的、平稳的蓝色背景所吞没、覆盖。世界重启后,旧世界的一切伤痛、混乱、矛盾,都被封存在档案深处。官方历史书写着,这是一个崭新的、和谐的、建立在纯粹理性与共同福祉基础上的纪元。
而记忆安全部,就是这栋大厦的防火墙。
他挥手关闭投影,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。窗外,城市崭新、整洁、有序,悬浮列车在高架轨道上无声滑过,行人步履匆匆,面容平静。一切都符合设计。
但阿哲耳后的疤痕,在某些特定频率的光线下,会隐隐发痒。他抬起手,用指尖用力按了按那里。这道疤是他唯一保留的、未被“标准化”处理的个人记忆标记。一个秘密的锚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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