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时分,柳婉柔从锦被里惊坐而起,小腹绞着疼,额角的冷汗浸透了妆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抓过床头的茶盏,却发现早空了——方才她贪那茶里的玫瑰香,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嬷嬷!“她扯着嗓子喊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快请大夫!“

        心腹嬷嬷跌跌撞撞跑出门,却被冷院方向的光亮惊得顿住脚步——云知夏立在药炉旁,月光漫过她肩头,手里捧着本泛着旧色的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《毒理辨谬录·卷一》:凡用毒者,必先试毒;凡害人者,终将自噬。“她的声音清泠,随着夜风穿透朱门,“柳侧妃可听清了?

        你给我的毒,我炼了解药;你要我的命,我便拿它,剜你的骨。“

        柳婉柔瘫在床头,听着那声音像把刀,一下下割着她的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想起今日晨起,丫鬟说冷院的药香里混着股苦杏仁味——原来从她撒下毒粉的那一刻,这局就已经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三更刚过,冷院药炉余温未散,忽闻远处传来兵刃交击之声,金属碰撞的脆响刺破夜的寂静,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乱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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