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器报价远比预想高,基础模型的训练占了预算大头,连最初的界面设计都只能请刚毕业的学生帮忙,谈价格时对方一句一句抠。
CéCile负责和投资人、孵化器、加速器打交道,奔波在各种DemODay和PitChDeCk的修改之间。
顾朝暄则缩在屏幕背后,把一份份合同拆成冷冰冰的结构化要素,用英文和法语写成一行行规则。
她负责的是LeXPilOt的“脑子”:那一套针对条款的逻辑树和语义模板。
现实远比概念讲解时棱角更多。
法条在教材里有清晰的条文编号和逻辑顺序,可一旦进入具体合同,语言立刻变得暧昧起来。
相同的意思被写出十几种表达方式,条件前置的、后置的、故意模糊界定责任边界的,供应商刻意留下的回旋余地,甲方律师在注脚里埋的伏笔,全部交织在一起。
程序员希望她给出的是“可被机器识别的逻辑公式”,而法律训练给她的习惯,是在灰度里寻找判断标准。
第一次模型训练结果出来时,屏幕上一长串红色的“误判”让整个团队安静了好一会。
系统把一条关键的赔偿责任认定为“可选条款”,把一处对中小企业极为不利的自动续约机制判断为“常规风险可接受”,反而对一些无关痛痒的保密条款反应过激,不停发出高亮警示。
算法工程师皱紧眉头,开始调参;顾朝暄则一条条把被错判的条款拎出来,重新拆解结构,试着用更简洁、更接近程序语言的方式去阐述“风险”的边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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