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时,先闻到一缕极淡的木质香,像新打磨过的檀木,又像雨后杉树皮下的清气。
来人不急,站姿优稳,嗓音低而清,“这对留得住水,不渗色。”
字音带着微微的京味,克制从容。
摊主一看人,笑得更殷勤,“哎呦,秦女士,今儿又给老先生添器物?这对儿是好东西,老窑口儿,成色匀。”
“麻烦你先让我瞧瞧。”她点头,礼貌却不需要解释什么,气度天然地占据了中心。
身后不远处,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年轻人背手而立,像是随行助理;更远些的巷口,停着一辆黑色车,司机下半身隐在阴影里,偶尔抬腕看表。
顾朝暄察觉到“只有这一对”的意味,指尖轻轻顿了顿。
她又把罐底翻过来看,底足干净,款识不张扬,确实难得。
想到姥爷午后喝茶、听鸟,那两枚小罐会在窗台上安静地发光,她心里起了取舍。
对面的女士纹丝未动,眼里却有一种让人辨认不出的平静,仿若多年打磨出的体面与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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