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妩和镜中的自己对视,目光坚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晌,打帘声响起,霁蓝跳脱的嗓音传来,“姑娘,药渣子拿回来了,是直接倒进花盆里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妩掐断思绪,看着霁蓝用帕子包裹的褐色残渣,吩咐,“把它倒到火盆里,放到衣桁下面熏,要让衣裳上都沾有药味。”眼下才至初春,各院都还备着炭火。

        霁蓝不解,但依旧照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今日起得迟了些,待会还要穿戴,方能去主院向母亲请安,加上雨天路滑,必定耽搁许久,我既说自己病了,便要使人知晓,才不落入口舌。”程妩徐徐而语,引导霁蓝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 霁蓝是她从外头救回来的丫头,对她最是忠心,就是心性过于单纯,程妩有心培养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她一点就通,巴巴照做。

        打理好后,程妩从妆匣中取了支白玉温润的素簪,便不再点缀其他,一席月色长裙曳地,她本就生得白,这会子显得愈发病弱。

        虽季氏模样生得周正,但程妩与她站在一处却不像是并蒂之莲,反倒如秾艳的海棠乱入池中,打眼瞧去,便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程妩还未褪去面颊的圆润,将绽未绽,很是叫人挪不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晌,主仆二人从里屋步出,一路上,程妩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获得的信息,推演了一下待会可能面临的几种情形,在脑海里筛过一遍后,这才有心思抬眸打量这处她生活了十几载的宅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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