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妩自认为自己这个嫂嫂做了应做的一切,因而眼下见着陆闵幼,她便以为是陆昭远使她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头陆家无人露面,程妩并不埋怨,毕竟当家主君不在府中,她的婆母久居内宅,小姑又是新妇,自然不好出面。如今见着陆闵幼,程妩便猜到陆昭远已经抵达京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闵幼,你兄长他此行可安好?”她久不发声,才送出几个字,便觉嗓音涩哑难耐。

        陆闵幼由着婢女搀扶坐下,玉垂扇步摇轻轻晃动,在静谧的牢狱发出不合时宜的脆响,她冷然地扫视一圈,随即发出讥讽之声,“你还有脸提我兄长,我们陆家都要被你害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妩下意识地辩解,“不是我,不是我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闵幼抬起染着花汁的纤手,不耐烦打断,“我来不是听你解释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妩只得静声,因受了刑,她的双腿已然不能直立,对话间,只能跪伏在草席上,疼痛万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圣上仁厚,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才留你到今日,如今我兄长已归,并对处决没有异议,你要是还念着我兄长的好,就不要再把陆家拖下水,我兄长能有今日,全靠他一步一行,很是不易,眼下才见晨曦,你可不要成为他昭昭人生中的一笔浓墨。”陆闵幼说得漫不经心,视线也未望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妩听罢,有些回不过神般颤了下眼睫。她自然知晓犯了此等事,会把陆家牵连进来,可她没想让陆昭远为她求情,因她是被冤枉的,却无处分辨,只盼着丈夫回来后能从中周旋一二,给她自证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眼下,一直支撑着她扛下去的那点微弱的光,也沉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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