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妩越过陆闵幼,看向矮窗后树梢上的雾凇,一时有些恍惚。
此刻,风雪已经停止,化冻之时才是最为凄冷的。可再寒凉的天气,也比不上人心难测。
陆昭远霁月清风,如珩君子,待人一向温文尔雅,即使迫于无奈迎娶了她,依旧假以辞色,且成婚几载,未曾纳妾。程妩以为,即便他对自己没有情意,也应当有些情谊,出于责任,也会伸以援手,展转一二。
却未曾想,他连见她一面都不肯。
“这话是你兄长的意思?”程妩眼眸的光泽迅速流逝,却依旧问了句。
“自然是他的意思,兄长说一不二,他要想做什么,又岂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。况且,今日殿前,圣上还说临城郡主蕙质兰心,和兄长堪称良配,想必不日就会赐下婚约。”
这位临城郡主,程妩自然知晓,赏花宴那日她也在场。且同她搭过几句话,还主动提及陆昭远,当时程妩并未多想。
“不过你落得如今下场,也是罪有应得。”陆闵幼挑眉,吐出一口郁气。
程妩复而抬头,见着她畅快的神情,具是疑惑。
“当初我和文表哥两情相悦,是你从中作梗,拆散了我们,又撺掇母亲,把我说给他人,害得文表哥伤心酗酒,摔成了残疾,至今都还下不来床,成了废人。”陆闵幼说到此处,眼底洇湿,满目怨怼,显然是恨极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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