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皱巴巴的毛票被我塞在床板下的缝隙里,每次摸一摸,都像摸到了去南方的车票。
三个月后,我攥着凑够的五十块钱,在车站买了张去妈妈城市的站票。
长途汽车晃了十几个小时,我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树一棵接一棵往后退,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:“妈妈在等我,妈妈会接我走。”
我把那张画了“全家福”的纸揣在怀里——是我在课堂上偷偷画的,我、爸爸、妈妈,还有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,我想把它送给妈妈,告诉她“我很乖,没有给别人添麻烦”。
可南方的雨,比北方的冬天还冷。
我站在妈妈住的小区门口,雨水打湿了我的校服,冷得我牙齿打颤。
就在这时,单元楼的门开了,妈妈走了出来,怀里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。
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撑着伞走在她身边,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,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。
“妈妈抱!”小女孩搂着妈妈的脖子笑,声音像刚剥开的奶糖。妈妈低头时,眼睛弯成了月牙,那种温柔,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我攥着全家福的手突然松了,纸被雨水泡得发皱,上面的“妈妈”两个字,慢慢晕成了一团墨。
我看着他们走进便利店,男人给小女孩买了热乎的关东煮,妈妈把鱼丸吹凉了喂到她嘴里,笑着说“慢点吃,别烫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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