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匹倒下的龙鳞驹躺在地面,了无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恐慌在无声蔓延。几个眼神活泛的差役,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,最终落到角落里神情凝重的丁丑和吉勇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得到两人一个隐晦的眼色示意后,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差役猛地一拍大腿,带着哭腔嚷嚷开了,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天马死了,御马监肯定脱不开干系,可这责任在谁啊?你们说说,咱们天天喂草刷毛,按部就班,马死了能怪我们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目光扫过全场,声音陡然拔高,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啊,咱们这位新来的弼马温大人,得负主要责任。他来了之后干什么了?点卯不见人影,巡视敷衍了事,连马都没摸过几回,天马饿瘦了,他不想法子带咱们一起养膘,反倒把咱们全骂成饭桶。咱们纵有千般本事,主事的不行,咱们力气也没处使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立刻点燃了恐慌中的怨恨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胖乎乎的差役立刻接口,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得太对了,你们看看当年那位齐天大圣当弼马温的时候,马瘦了,人家可是亲自动手割草料、日夜守着看护。再看看咱们这位?除了会骂人、会躲清闲,啥都不会,根本就是个靠着老君关系上来的,就是个酒囊饭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酒囊饭袋”这个词一出来,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。压抑的气氛瞬间沸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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