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强烈的、近乎本能的直觉在他的脑海里冒出来。
太“干净”了,这故事太“完美”了。
一个负债离家、意图赚钱的父亲,十几年间只靠几封内容千篇一律的信件维持联系,却对家中嗷嗷待哺、身处绝境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,连最基本的经济援助都没有?
这违背了最基本的人伦常情,像是有人刻意搭建起来的一个看似合理、实则脆弱的舞台布景。
那些定期出现的信件,不是温暖的牵挂,反而更像是一种精密的、冷酷的“标记”,意在向所有人宣告:刘福生活着,在上海,只是不回来。
就在邓磊几乎要放弃这条线,准备合上笔记本的瞬间,章恒的声音清晰地响起,不高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:
“邓队,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越过邓磊的肩膀,落在刘家姐弟身上,带着一种审慎的锐利,“要不,我们先做一个DNA比对,怎么样呢,用科学说话,排除一切可能性。”
邓磊猛地转过头,愣愣地看着章恒,足足有两三秒。
他看到章恒眼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,只有一种基于逻辑和经验的、沉静的笃定。
那眼神像一粒微弱却顽强的火种,瞬间重新点燃了他胸腔里那堆几乎化为灰烬的希望余烬。
“死马当作活马医吧……”邓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又像是扛起了新的期望,最终,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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