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维按照指示,在如同迷宫般的书架间穿行,寻找“第七阅览室”。他能感觉到,某些书架上散发着令人不安的“回响”波动,有的冰冷刺骨,有的躁动不安,有的则带着蛊惑人心的低语幻听,仿佛那些被禁锢的知识本身就在试图影响靠近者。他紧守心神,怀中的古玉传来稳定的暖意,帮助他抵御着这种无形的侵蚀。
最终,他在一个相对开阔的、由四张沉重橡木长桌拼成的区域看到了维克多教授。教授坐在一张长桌的尽头,就着一盏古老的绿罩台灯的光芒,着一卷材质奇特、仿佛由某种生物皮革制成的黑色卷轴。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学者长袍,衬得他灰白的头发更加显眼。在这幽暗的环境中,他那温和的面容也似乎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。
“教授。”陈维走近,低声问候。
维克多教授从卷轴上抬起头,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常,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疲惫与亢奋交织的情绪。“你来了,陈维。很好,很准时。”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,“坐。”
陈维坐下,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上那卷黑色卷轴吸引。卷轴上用银色的墨水书写着扭曲的文字,那些文字仿佛在缓缓蠕动,散发出一种与“永眠回响”(死亡、安息、记忆)相关的、令人心悸的冰冷波动。
“不必在意这个,”维克多教授注意到他的目光,随手将卷轴卷起,用一根银丝系好,推到一边,“一份关于古代葬仪与灵魂归宿的禁忌抄本,充满了臆测与危险的好奇心,价值有限。”他的语气带着学者式的挑剔,但陈维感觉他并非完全不在意。
“这里……”陈维环顾四周压抑的环境,“就是您平时研究的地方?”
“之一。”维克多教授微微颔首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,“知识的海洋广袤无垠,但大多数浮于表面,充斥着官方认可的、经过‘净化’的谎言。真正的真相,往往沉在最深、最黑暗的地方,需要冒着风险去打捞。这里,就是这样一个打捞点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台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,目光紧紧锁定陈维:“那么,让我们开始吧。这两天,你对笔记的研究,有什么初步的体会?或者说……你对你自身那‘特殊’的感知,有了什么新的认识?”
问题直接切入核心。陈维知道,在这里,在这位可能知晓部分真相的教授面前,继续完全隐瞒已无意义,他需要展现出一定的坦诚,以换取更深入的指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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