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是个武将出身,粗人一个,但也喜欢美人,尤其是懂诗文的美人。有一回,他跟韦庄聊天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听说韦书记有个宠姬,又美又会写词?宫里的宫人们都不会填词,不如让她进宫,教教宫人,也让朕见识见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庄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他知道王建这话的意思——“教宫人”是假,想把谢娘留在宫里是真。他只是个臣子,王建是帝王,帝王要的人,他敢不给吗?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,韦庄回到家,看见谢娘在院子里浇花,月光洒在她身上,还是当年江南的模样。韦庄走过去,半天没说出话,谢娘看出他不对劲,问:“韦郎,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庄咬着牙,把王建的话一说,谢娘手里的水壶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,就像她的眼泪,止都止不住。“韦郎,你要把我送走吗?”她声音发颤,抓着韦庄的袖子,“我们不是说好了,要一起看蜀地的桃花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庄看着她的眼睛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,可他只能摇摇头:“谢娘,我……我没办法,他是帝王,我不能抗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娘没再哭,也没再闹,默默地捡起水壶,转身回了屋。那天晚上,她把自己关在房里,一夜没睡。韦庄坐在房门外,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,弹的是当年在江南写的曲儿,弹得又悲又涩,他的眼泪,也流了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天后,宫里的人来了,带着轿子,要接谢娘入宫。谢娘穿着当年韦庄给她买的浅粉衫子,戴上那支银钗,走到韦庄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韦郎,我走了。你写的词,我都记着;你说的话,我也记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庄想抱抱她,可宫里的人催得紧,他看着轿子一点点走远,直到消失在巷口。那天的成都,刮着大风,把院子里的桃花瓣吹得满地都是,像一场无声的葬礼。

        孤灯下的“血泪词”:每一句都是“我想你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娘入宫后,韦庄像丢了魂。每天处理完政务,他就回到空荡荡的宅子里,坐在以前两人一起填词的桃树下,看着那盏油灯,发呆到天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谢娘,想江南的画船,想桃花酱的味道,想她弹琵琶时的样子。可他不敢去宫里看她,也不敢给她写信——帝王的女人,他碰不得,连想都得偷偷地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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