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庄写“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”,谢娘就接“陌上谁家年少,足风流”;韦庄写“垆边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”,谢娘就笑着说“不如写‘腕底琵琶语,心头故国情’,更像你现在的心思”。韦庄一听,拍着大腿叫好——这姑娘,不光长得美,还懂他心里的苦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回,韦庄得了点润笔费,给谢娘买了支银钗,钗头刻着朵小桃花。谢娘戴上,对着镜子照了半天,然后拿起琵琶,弹了首自己写的曲儿,曲子弹得又甜又软,韦庄听得眼睛都直了,忍不住说:“谢娘,有你在,就算一辈子漂泊,我也认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娘停下琵琶,靠在他肩上,轻声说:“韦郎,我不求你当大官,求咱们能一直这样,有花,有酒,有词,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乱世里的承诺,就像江南的雨,说下就下,说停就停。谁也没想到,几年后,韦庄会因为生计,不得不离开江南,更没想到,这一离开,就是永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入蜀后的“晴天霹雳”:帝王一句话,拆散鸳鸯

        公元894年,韦庄六十岁,终于考中了进士,当了个九品的校书郎。长安的局势越来越乱,朱温专权,杀大臣跟切菜似的,韦庄看着不对劲,心里琢磨:再待在长安,迟早得把命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,有人劝他:“不如去四川投奔王建吧,那地方远离中原战乱,王建也是个能容人的主儿。”韦庄想了想,自己都六十了,再折腾不起了,于是收拾行囊,带着谢娘,一路往蜀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出发那天,江南又下起了雨,谢娘站在码头,手里攥着那支银钗,眼圈红红的:“韦郎,蜀地远不远?到了那里,还有桃花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韦庄帮她擦了擦眼泪,说:“不远,等我在蜀地站稳脚跟,就带你看蜀地的桃花,比江南的还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到了成都,韦庄才发现,把事情想简单了。王建虽然收留了他,给了他个“掌书记”的官,但帝王的心思,比长安的水还深。韦庄每天忙着处理政务,陪王建打仗、制定制度,根本没时间陪谢娘,更别说看桃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娘在成都的宅子里,过得并不开心。蜀地的春天没有江南的湿润,桃花也没有江南的艳,她每天除了写诗、弹琵琶,就是站在门口等韦庄回来。有时候韦庄回来得晚,她就点着油灯,把韦庄以前写的词抄在纸上,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麻烦还是找上了门——谢娘的名声,传到了王建耳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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