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落子规啼,绿窗残梦迷。”
这首词,写的全是对江南的思念——玉楼的明月,袅娜的柳丝,门外的青草,送别的马嘶,还有梦里的江南。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,只能把思念写进词里。
公元910年,韦庄七十四岁,病重卧床。临终前,他让家人把从江南带来的布包(里面还剩几块没吃完的酥饼)、佛珠,还有《菩萨蛮》的词稿,放在他的身边。他拉着儿子的手说:“我死了以后,把我葬在能看见南方的地方,我要看着江南……”
韦庄死后,儿子按照他的遗愿,把他葬在成都浣花溪边的高地上,从这里往南看,能看见远方的群山——群山的那边,就是江南。
每年春天,都会有人在韦庄的墓前放一束桃花,放一块酥饼——那是江南的桃花,江南的酥饼,是给他的,也是给那段在江南躲了十年的乱世岁月,那段把战火与伤痛都泡成了温柔的时光。
江南不是避难所,是他的心灵故乡
韦庄的江南十年,不是简单的“避乱”,是“治愈”,是“扎根”,是“相爱”。
他从长安的战火里逃出来,带着满身的伤疤,走进江南的春雨里,被江南的温柔一点点抚平;他在江南的街巷里扎根,认识了真心待他的朋友,过上了安稳的日子,把自己活成了江南人;他爱上了江南的山山水水,爱上了江南的百姓,爱上了江南的每一个瞬间,把江南当成了自己的心灵故乡。
后来的人,只知道他是“前蜀宰相”,是“秦妇吟秀才”,是“花间派”的代表,很少有人知道,他最珍贵的十年,是在江南度过的;他最温柔的回忆,藏在江南的春雨里;他最舍不得的,是江南的朋友和小池亭。
现在再读韦庄的《菩萨蛮》,读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”,读“当时年少春衫薄,骑马倚斜桥”,就会明白,那不是简单的写景,是他把江南的温柔,把自己的十年岁月,都揉进了词里,让我们在千百年后,还能感受到江南的春,江南的雨,江南的甜,还有那个在江南躲了十年的乱世书生,他的温柔,他的安稳,他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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