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生病的蝉,飞不动了,落在手里,翅膀断了还想飞,叫得又酸又清。这哪是写蝉?是写他自己啊——科举考了二十多年,好不容易中了进士,又被贬到四川,像不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蝉?想飞却飞不高,只能小声“酸吟”。
第122章贾岛把每字嚼出滋味的“诗疯子”
还有他被贬到四川后写的《夏夜登南楼》:
“水岸寒楼带月跻,夏林初见岳阳溪。
一点新萤报秋信,不知何处是菩提。”
夏天的夜里登南楼,月亮照在水上,有点冷;看见一只萤火虫,知道秋天要来了;想起当和尚的时候,却不知道“菩提”在哪——菩提是“顿悟”,可他顿悟了吗?没顿悟,还是在纠结自己的命,还是在想长安的日子。这种“苦”,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,不是写出来的。
苏轼说“郊寒岛瘦”,其实是说他们的诗“不装”。别人写诗要写得“大气”“华丽”,他们不,就写自己的苦、自己的静、自己的小日子。
就像现在有人写朋友圈,别人都发美食美景,有人却发“夜里的路灯下,只有我一个人走”,看着冷清,却特别真实——贾岛的诗,就是唐朝的“真实朋友圈”。
隐逸与禅意:不是想当隐士,是仕途太堵,只能往诗里躲
贾岛的诗里,十首有八首写“隐逸”——要么找隐者,要么想隐居;还有一半带“禅意”——不是说“佛”,是那种“不争不抢、安安静静”的劲儿。你别以为他天生就想当隐士,其实是他的仕途太堵了,堵得他只能往诗里躲。
他早年当和尚,是因为活不下去,不是真的想“四大皆空”;后来还俗考科举,是想当官能办事,不是想当诗人;可科举考了二十多年,中了进士又被贬,官当得比芝麻还小,他才明白:仕途走不通,那就往诗里走;人间太吵,那就往“隐逸”里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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