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拿着诗回去,李师道看了,气得鼻子都歪了,可也没辙——张籍把话说得又软又硬,既没撕破脸,又表明了立场,总不能因为一首诗就杀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有人问张籍:“你就不怕李师道报复?那珠子可是能救你命的!”张籍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半瞎的眼睛:“我这辈子穷惯了,瞎也快瞎了,可要是丢了这良心,比瞎了还难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张籍的“硬”——不是跟人吵架的硬,是在利益面前不弯腰的硬,是在威胁面前不低头的硬。

        给寒士搭梯子:他说“一曲菱歌敌万金”

        张籍当了“张水部”(水部员外郎)后,手里有了点小权力,他没像别的官儿那样摆架子,反而总想着帮衬像他当年一样的穷书生。他知道,寒士想出头有多难——没人推荐,没人指路,就算有满肚子才华,也只能烂在肚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庆馀就是个例子。这小伙子从江南来长安考科举,写得一手好诗,可没背景没门路,眼看就要落榜,急得睡不着觉。有人跟他说:“你去见见张水部大人吧,他最疼惜咱们这些穷书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庆馀攥着写的诗稿,手心都攥出汗了,硬着头皮找到了张籍的官署。他没敢直接说“求您帮我”,而是写了首《近试上张水部》,把自己比作“新婚媳妇”,把科举比作“见公婆”,问张籍:

        “妆罢低声问夫婿,画眉深浅入时无?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我这“妆”画得合不合时宜?能不能让“公婆”满意?

        张籍一看这诗,就乐了——这小伙子不仅诗写得好,还这么懂分寸。他想起自己当年拿着诗稿见韩愈的样子,心里一下子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耽误,当天就把朱庆馀的诗拿给同僚看,还专门写了首诗回他:

        “越女新妆出镜心,自知明艳更沉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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