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白居易醒过来,看到杨氏眼里的红血丝,还有冻得发紫的手,心里一阵暖流。他拉过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,说:“辛苦你了。”
杨氏笑了笑,把熬好的姜汤递给他:“夫君好起来就不辛苦。你看,外面雨停了,咱们今天能早点赶路,到了江州就能好好歇着了。”
在江州的日子很苦:住的茅草屋漏雨,冬天又湿又冷,白居易当了个没实权的司马,俸禄少得可怜,连买灯油的钱都得算计着花。杨氏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:她在院子里种了蔬菜,省下买菜的钱;她把旧衣服拆了,重新缝补,给白居易做了件厚棉袄;晚上白居易在油灯下写《琵琶行》,她就坐在旁边做针线活,不说话,只是偶尔给油灯添点油,给白居易续杯热茶。
有次,白居易写完《琵琶行》,念给杨氏听,念到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”时,声音哽咽。杨氏放下针线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:“夫君心里的苦,我懂。能把这些写出来,心里会好受点。”
她从不多问“天涯沦落人”是谁,也不追问他的过去,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,陪着他熬过最难的日子。白居易后来在给朋友的信里写:“贬江州三年,若没有杨氏在旁照料,我恐怕撑不下来。她就像冬日里的小火炉,不显眼,却足够暖。”
失女之痛:她自己擦着泪,却劝他“日子还得往前走”
在江州的第三年,白居易和杨氏迎来了一个女儿,取名“金銮子”。女儿的到来,给这个苦日子添了不少甜:白居易下班回家,女儿会扑到他怀里,喊他“爹爹”;杨氏抱着女儿,教她认星星、唱儿歌,院子里经常能听到她们的笑声。
白居易把对生活的希望,都寄托在女儿身上。他给女儿写了不少诗,比如“翠眉新妇年二十,载送还家哭穿市”,盼着女儿能健康长大,将来有个好归宿。
天不遂人愿,金銮子三岁那年,得了一场急病,高烧不退。江州的医疗条件差,找遍了大夫,也没能留住孩子的命。
女儿走的那天,白居易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,哭得像个孩子,几天几夜不吃不喝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谁叫都不开门。他甚至自责:“是我没本事,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,我对不起她,对不起杨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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