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牧碰了一鼻子灰,心里又气又委屈——他爷爷杜佑是当过宰相的人,家里的万卷书教他要“为百姓做事”,现在他连提个建议都没人听,跟个闲人似的。晚上他跟朋友去秦淮河上喝酒,看着画舫里的歌声、灯影,觉得特别无力:“我空有一身本事,却连半点实事都做不了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朋友劝他:“别这么较真,扬州这么好,你就好好享受几天,别想那些烦心事了。”杜牧没说话,一杯接一杯地喝酒——他知道朋友说得对,他心里的理想,就像一根刺,拔不掉,又疼得慌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那以后,他就常去跟歌妓往来——不是因为喜欢玩乐,是因为在歌妓面前,他不用假装“有抱负的文人”,不用想“藩镇怎么削、河湟怎么收”,可以暂时忘了不得志。歌妓们唱的曲子,虽然多是情爱之事,却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;跟她们聊天,不用聊官场、聊党争,聊些家长里短,反而觉得踏实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次他跟一个老歌妓聊天,老歌妓说:“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当个正经人家的媳妇,可家里穷,没办法才做了这行。现在老了,唱不动了,就想攒点钱,回老家买个小院子,种种菜。”杜牧听完,心里酸酸的——他跟这个老歌妓,其实有点像:都有“小理想”,都被现实逼得只能将就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五十四章杜牧:温柔乡里藏着理想碎掉的疼

        他后来写

        “落魄江湖载酒行,楚腰纤细掌中轻”,

        这里的“落魄”才是关键——不是“潇洒”,是“落魄”;不是主动想“载酒行”,是没办法才“载酒行”。那些“楚腰纤细”的歌妓,更像是他在落魄时找到的“临时港湾”,能让他暂时忘了理想的破碎,忘了现实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读他在扬州写的诗,就会发现:表面上是“风流”,可字里行间总透着股子淡淡的愁。比如《寄扬州韩绰判官》:

        “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未凋。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?”

        看起来是问朋友“你在哪教歌妓吹箫”,其实是在怀念扬州的日子——不是怀念歌妓,是怀念那段能暂时逃避现实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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