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把十三岁的张好好比作刚长出来的凤凰尾、刚开的莲花,满是疼惜;后面写她被强占后的境遇,“忍使摧折,为君悲且吁”,直接替她鸣不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首诗哪里有半点“风流”的轻薄?全是对一个底层歌妓的同情,对命运不公的无奈。要是真把他当成“玩弄歌妓”的浪荡子,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,为一个歌妓写长诗、练书法?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他写的《赠别二首》,是送另一个歌妓离开扬州时写的。里面有句“娉娉袅袅十三余,豆蔻梢头二月初”,现在提起“豆蔻年华”,都知道是说少女,你知道杜牧写这句时的心情吗?他看着这个才十三岁、要离开家乡去别处卖唱的小姑娘,心里满是不舍——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不舍,是对一个孩子要独自面对风雨的担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他送她上船,看着船慢慢开走,又写

        “多情却似总无情,唯觉樽前笑不成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明明心里难过,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,连笑都笑不出来。这种细腻的情绪,要是没把对方当“人”看,只当是寻乐的工具,根本写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说杜牧的“风流”,跟那些纯粹的浪荡子不一样。他跟歌妓往来,有欣赏,有怜惜,有共情,是把她们当成“有感情的人”,而不是“供人取乐的玩意儿”。这种“风流”里的温度,才是最难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风流的底色:理想碎了,只能躲进温柔乡

        话又说回来,杜牧好好的一个名门之后,26岁就中了进士,满脑子想的是“削平藩镇、收复河湟”,怎么就跑到扬州当起了“风流才子”?其实他的风流,更像是“逃避”——现实太硬,理想太脆,一碰就碎,他只能躲进温柔乡,找点儿暂时的慰藉。

        先回忆下他当时的处境:他刚在长安当了没几年校书郎,就因为替牛僧孺说话,被李德裕排挤出京,派到扬州当淮南节度使的幕僚。这个职位说好听点是“幕僚”,说难听点就是个“打杂的”,天天帮节度使写文书、处理琐事,根本没机会参与军国大事,更别说实现“削藩”的理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次他跟着节度使去视察军队,看着士兵们训练松散,武器都生锈了,心里急得慌,就跟节度使建议:“得赶紧整顿军队,不然真遇到藩镇作乱,根本抵挡不住!”节度使摆摆手: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一个幕僚,别管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