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岁那年,他考中了进士。放榜那天,他在长安街上跑着喊着,像个精神病人。高兴没几天,他就蔫了下来——朝廷给了他个“秘书省校书郎”的官,说白了就是个抄文书的,每天对着一堆旧卷子,抄得手都酸了,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回抄卷子的时候,他看到一份关于边塞的奏折,说今年边关又冻死了不少人,粮草也不够。他想起李二,想起那些守城的将士,心里不好受。晚上跟朋友喝酒,他写了首诗:

        “对酒不能言,感慨怀辛酸。野色何莽苍,秋声亦萧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十四章王昌龄:把风沙与冷暖写进诗里

        朋友劝他:“别着急,慢慢来,总会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机会没等来,麻烦倒先来了。四十一岁那年,不知道是谁诬告他,说他“不遵礼法”,朝廷把他贬到了岭南。岭南那地方,潮湿得能长出蘑菇,到处是毒虫猛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着船南下,走了三个多月,一路上吐了无数回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有天晚上,船停在江边,他看着满江的寒雨,想起自己的遭遇,又想起长安的朋友,写了首《芙蓉楼送辛渐》——那时候辛渐正好要回长安,他托辛渐给朋友带话:

        “寒雨连江夜入吴,平明送客楚山孤。洛阳亲友如相问,一片冰心在玉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告诉所有人,就算被贬到这鬼地方,他的心还是干净的,跟玉壶里的冰一样,没沾半点脏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好,没过多久,朝廷大赦,他能回长安了。刚回去没两年,结果又出事了——有人说他“谤议朝政”,其实就是他跟朋友喝酒时,说了几句朝廷办事不力的话。这次,他被贬到了龙标(今湖南黔阳),当了个“龙标尉”,比之前的官还小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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