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走了一个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他想起寒食节的斗鸡场,想起四杰围坐在一起喝酒聊诗的日子,想起王勃的《滕王阁序》,卢照邻的《长安古意》,还有骆宾王的《帝京篇》——那些日子,多热闹啊,可现在,只有他一个人了。
他拿起笔,想给卢照邻写篇悼文,写了又改,改了又写,最后只写下一句:“同病相怜,岂惟孔子?”——孔子曾说“德不孤,必有邻”,他们这些有才华的人,却一个个落得如此下场,这世道,到底是怎么了?
没过多久,骆宾王的消息也传来了。公元684年,骆宾王跟随徐敬业起兵反武,写下《讨武曌檄》,“请看今日之域中,是谁家之天下”,传遍天下。
起义很快失败,骆宾王从此失踪——有人说他战死了,有人说他隐居了,还有人说他被武则天派人杀了,没人知道他的下落。
杨炯听到消息时,在整理《王勃集》。他看着骆宾王的诗稿,想起那个在斗鸡场里捋着胡子笑的老人,想起他写给王勃的《和李明府》,心里一阵发酸。“骆大人,你到底去哪了?”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轻声问,“你是不是也跟阿勃、照邻一样,走了?”
公元693年,杨炯被贬到盈川任县令。盈川偏远荒凉,百姓生活困苦。他到任后,整日忙于政务,想为百姓做点实事,可心里的郁气却越来越重。
他想起四杰的遭遇:王勃溺亡,卢照邻投水,骆宾王失踪,自己被贬——他们一个个都有才华,都想为国效力,到头来,却都不容于权贵,落得个命运多舛的下场。
“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有天晚上,杨炯坐在县衙里,喝着闷酒,对着窗外的月亮,喃喃自语,“我们只想写点真东西,只想为百姓做点事,为什么就这么难?”
公元695年,杨炯在盈川任上去世,年仅四十三岁。临死前,他把《王勃集》和四杰的诗稿放在一起,嘱咐下属:“把这些东西好好保存,别让它们丢了。我们虽然走了,但这些诗,这些想法,要传下去。”
杨炯死后,初唐四杰的故事,渐渐成了长安城里的传说。有人说他们是“狂士”,不懂官场规矩;有人说他们是“天才”,可惜生不逢时;还有人说他们的诗“太硬”,不如宫廷诗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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