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这么好,一会儿要是这业师考教起来,我可怎么应付?”

        邢秉诚一面捧着书册欣赏,一面捋着胡须由衷叹道:“少爷对经义的理解已经到达了此等地步,老夫倒不知还有什么可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宸眸眼一转,当即开口,“先生过誉了,不过依我之见,还有两旬便是年节,府中前番又生事端,学生唯恐有宵小之辈迁怒于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若……先生暂且归家,与家人团聚,共度新春。待年节过后,风波平息,学生再备束脩,恭迎先生回府教导,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邢秉诚闻言,心中大为感动,他自己几乎没教什么,却有如此体贴入微的学生为他着想,甚至还拿了府上丰厚的束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天纵奇才,又如此体恤老夫,老夫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来,邢秉诚言辞恳切道:“这月余,老夫因为种种变故并未能尽心教导,实在受之有愧。自是没有脸面将束脩再收全了,分出半份,还望少爷收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宸闻言一怔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是有风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面前的先生不论学问,是个人品端正的好老师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宸再三推辞,邢先生却态度坚决,只好暂且收下,相送他出离府去乘车,全了学生之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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