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是镇东头的老石桥,石桥栏上还刻着‘光绪二十三年造’,桥洞下飘着几片枯荷叶,有片还粘在石头上;一张是幼儿园门口的梧桐树,树底下摆着俩石墩子,左边那个裂了道缝;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一张,是你这照相馆的门头,连‘林凡照相馆’那几个褪色的红漆字都拍得清清楚楚,连你贴在窗户上的‘胶卷八折’纸条都照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师傅咂咂嘴,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当时还问她,怎么不冲人物照?她就抿着嘴笑了笑,嘴角翘得淡淡的,没搭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了,她还问我,附近有没有好点的幼儿园,说想给孩子找个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当时就奇怪,她看着都快三十了,要是有孩子上幼儿园,怎么不带着?再说咱这一片就俩幼儿园,一个是镇政府家属院的,老师是李老师,特别严,只收干部家孩子;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是棉纺厂的,有个蓝色滑梯,笑笑每次路过都盯着看,得有职工家属证,外人想进还得托关系,送条烟都不一定管用,她问这个干啥?”

        幼儿园!这三个字跟1993年春晚的《涛声依旧》似的,毛宁的调子一在脑子里冒出来,之前那些零碎的线索瞬间就串成了线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上礼拜天带笑笑去镇西头的动物园看猴子,那动物园就一间铁笼,里面三只猴子,有只断了尾巴,笑笑喂了它半块饼干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总觉得身后有个穿红蝙蝠衫的影子跟着,脚步轻得像飘着,踩在落叶上都没声,当时只当是哪个邻居也带孩子,没往心里去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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