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相机蒙皮的毛边,“不过话说回来,大概个把月前,有个女的来我那儿冲照片,穿得那叫一个扎眼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上身是件掐腰红蝙蝠衫,领口缀着亮晶晶的塑料珠,一走路就晃;下身喇叭裤裤脚宽得能扫着地,裤腿还印着白花纹;烫的爆炸头蓬松得像颗钢丝球,比港台录像里梅艳芳的发型还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比划着,“涂的口红艳得能扎眼,跟供销社卖的红墨水似的,但更亮,咱这镇上除了供销社卖雪花膏的李姐,谁敢这么穿?

        我当时就纳闷,凑过去一看,她那眉眼跟你家笑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,尤其是笑起来眼角那道浅浅的细纹,跟苏晚晴当年眯着眼笑时一模一样,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,跟相机摔地上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凡手里的胶卷“哗啦”掉在柜台上,滚出两道浅痕,停在笑笑的铁皮青蛙旁边。他的心脏猛地一缩,跟被相机快门“咔嗒”狠按了下似的,突突跳得能撞着肋骨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去年修相机时,他不小心被快门弹簧弹到过,就是这种闷疼。他赶紧弯腰捡胶卷,手指捏着胶卷边缘故意放慢动作,指节都绷得发白,指甲盖还沾着点刚才缠防潮纸蹭的油墨,

        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:“哦?还有这事?会不会是孩子妈那边的亲戚?比如她那个远房表姐,听说早年去深圳打工了,说不定是回来探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师傅皱着眉回忆,指腹无意识地蹭过相机镜头上的霉点——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上个月梅雨季没放好长的,他用酒精擦了好几次都没擦干净。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:“个子得有一米六五,比苏晚晴高小半头,苏晚晴当年顶多一米六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话声音软乎乎的,像含着块糖,不像咱这镇上的大嗓门,比如王婶子,一开口能震着墙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飘向窗外的老槐树,“她就冲了三张照片,全是街景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