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举着算盘的爸爸,穿着蓝色褂子,嘴角画得翘翘的;
有摆着糖果罐的小店,门囗画着棵小槐树;还有抱着洋娃娃的自己,扎着两个小辫子。
唯独在画本的最后一页,留着一块空白,笑笑总说那是“妈妈的位置”,偶尔会用蜡笔在上面画几道长头发,却从没画完过——
她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,只记得妈妈的头发很长,闻着有肥皂的香味。
那天下午,雨丝织得更密了,风裹着雨斜斜打在脸上,像小针扎得疼。
林凡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,从市区南门批发市场回来时,蓝布褂的裤脚已湿到膝盖,裤腿上还沾着泥点。
那辆自行车是他结婚时买的“永久牌”,车座上补着两块补丁,车把上缠了圈旧布套,是笑笑妈妈生前缝的,现在已经磨得发亮。
车后座的网兜里,两箱“大大泡泡糖”和“娃哈哈”摞得稳稳的——最上面那箱娃哈哈的纸壳上,印着模糊的出厂日期“1993.04”,红色宋体字被雨水晕开,像洇湿的泪痕。
他把车靠在店门口的梧桐树下时,特意看了眼树桠——
去年秋天妈妈走的时候,笑笑在这棵树上系了根红绳,说“红绳飘起来,妈妈就能看见家”,现在红绳还在,只是被雨水泡得褪了色。
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,装着给笑笑买的两个肉包子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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