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3年的小城还没多少陌生人,当时全国流动人口刚突破7000万,大多涌向沿海城市,像他们这样的北方小城,

        街上走的不是街坊邻居,就是周边村镇来赶集的人,手里常提着装满鸡蛋的竹篮,偶尔还会问“收粮票不?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居委会前阵子刚在公告栏贴了“警惕外来人员”的红色通知,用毛笔写的大字,还盖了居委会的红章,旁边贴着公交时刻表,用红漆写着“1路车每20分钟一班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通知上说邻市最近丢了三个孩子,有目击者说人贩子专挑单独带孩子的家长下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会儿没有监控摄像头,居委会只能靠大妈们轮流盯梢、贴通知提醒,林凡每次路过公告栏,都要站着看半天,手里攥着的钱包里,还夹着几张皱巴巴的粮票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用得少了,但总舍不得扔,心里像被浸了冷水,沉得发慌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他牵着笑笑等1路公交车,那辆绿色的铰接式“绿色通道”车迟迟没来,女人就站在公交站牌后,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,太阳镜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笑笑扯着他的衣角要吃冰棍,他掏口袋找零钱,摸出几枚1分、2分的硬币,还有一张一角的纸币,余光总瞥见女人在看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十分钟后,公交车“哐当哐当”地开过来,排气管冒着黑烟,门一打开,女人才转身往相反方向走,风衣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草,没留下一点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上车后,笑笑趴在车窗上看风景,指着路边卖油条的摊位喊“爸爸你看!”,他却紧紧攥着女儿的手,手心全是汗,连硬币硌在掌心里都没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刻进日常的警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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