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春节时看到邻居家一家三口贴春联,妈妈给孩子递胶带,爸爸扶着梯子;这道伤疤就会隐隐作痛,像被冷风刮到。
他想起上周笑笑半夜哭着醒来,小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指甲轻轻抠着他的衣领,嘴里含混地喊着“妈妈抱,妈妈的手暖暖的”。
他把女儿搂在怀里,用自己的手裹住笑笑冰凉的小手——他的手因为常年拧螺丝磨出了老茧,糙得很;
却还是尽力把她的手焐热,哼着苏晚晴以前常唱的《小星星》,调子有点跑,却一遍又一遍地唱,直到天快亮时,笑笑的呼吸才变得平稳,小眉头也舒展开了。
他低头看着女儿额头上的薄汗,悄悄用袖口擦去——袖口有点脏,是白天搬货蹭的灰,他怕弄疼笑笑,动作轻得像碰棉花。
他能做的,就是把自己活成一座山:白天忙着搬货、接订单,手臂酸了就揉两下,继续干;晚上陪笑笑画画、数星星,哪怕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,也会把故事讲完(讲的是他小时候听来的“孙悟空打妖怪”)。
他想用尽全力为笑笑筑起一个坚固又温暖的港湾,让她即使没有母亲的陪伴,也能踩着父爱的基石,勇敢地面对往后的风雨。
就在这时,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冒出来,像春天里的小草,蹭蹭地往上长:要不要再试着找找苏晚晴?
上次他托苏晚晴的闺蜜李姐打听消息,李姐在信里犹豫了半天,只说她去了南方,好像在一家服装厂上班,具体在哪、做什么,一概不知。
他还翻出了苏晚晴以前的通讯录,纸都发黄了,照着上面的地址寄了三封信,要么被退回来写着“查无此人”,要么石沉大海,连个回音都没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